莱州刑警侦破“120930”白骨案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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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 由治湖 特约记者 沈良荣 通讯员 王冠中XRt法治山东网
　　7月8日下午，在莱州市虎头崖冯家村村东的一口枯井旁，两名全副武装的民警押解着一名戴着手铐的犯罪分子，面朝着枯井一动不动地站立着。三个小时后，民警们从10米多深的枯井里挖出一具男性尸体的白骨。死者是谁？尸体怎么会出现在枯井里？是自杀？还是他杀？是仇杀？还是情杀？XRt法治山东网
        一：迷情不制，养蜂人埋下祸根XRt法治山东网
      【报案】：姐夫失踪了XRt法治山东网
　　时间追溯到2012年10月10日这一天。上午9点左右，一名男子踏进了莱州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大门。“我要报案！”简单的四个字却无法掩盖这名男子的焦急。XRt法治山东网
　　刑侦三中队中队长宿官贞接待了他。男子告诉宿队长，失踪的是他姐夫，叫王金雨（化名，下同），滨州沾化人。2009年到莱州开始做养蜂的营生，2010年到了驿道镇，在玉兰埠村租房至今。“今年中秋节过后四天，我们到莱州来看他，到了后发现他家里没人，我们以为他上山放蜂去了，就在家里等他。可等了一个星期都没见到人回来，打电话也不通，我们就着急了……”宿官贞顿了一下，对男子说：“你姐夫属于成年人，并且没有相关证据证明可能遭受人身侵害，不够立案条件公安机关很难立案。但你放心，我们会认真对待每一起失踪案子。”XRt法治山东网
　　男子忐忑不安地离开刑警队，看着男子远去的身影，宿官贞陷入沉思……XRt法治山东网
        【追查】：一连串的疑问XRt法治山东网
　　宿官贞送走报案男子后，立即向大队长作了汇报。随后带领中队民警去了驿道镇开始走访调查。XRt法治山东网
　　在询问村民的过程中民警得知，王金雨来到驿道玉兰埠村后，租了一位老妇的房子养蜜蜂，主人已经过世了，由她的外甥女孙竹梅（化名，下同）看管着房子，王金雨就一直租住在这里。平日里他经常到附近的柴棚或者搭界的招远和平度的山上去采蜂蜜。民警对王金雨的租房处进行了勘查，除发现他饲养在院子里的蜜蜂已大量死亡之外，在他家里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痕迹物证。XRt法治山东网
　　随后民警找到了孙竹梅，希望能从她那里获得一点有价值的线索，但孙竹梅只告诉民警中秋那天晚上，王金雨曾到她爸妈家吃饭，当晚喝得有点多，然后就回去了，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XRt法治山东网
　　民警围绕王金雨的社会关系继续进行走访。在走访王金雨租房处的周围村民时，东邻居向民警提供了一条信息：大约在8月17日（农历），也就是中秋过后的第三天，深夜12点左右，他们刚从地里收拾玉米回来，一个戴着头盔的人从王金雨家骑着三轮摩托车走了。“我们觉得很奇怪，王金雨这个人平日里嘴很甜，很会说话，人也很热情，见到我们就招个手、打个招呼，我们家有什么农活他也经常帮忙收拾收拾。而那晚见到我们连个招呼都不打，骑着摩托车就走了。”面对邻居的怀疑，宿官贞和小组的民警也思考着什么：“这个人是王金雨吗？但如邻居所说的情况，好像不是；如果不是，这个人会是谁？那么晚为什么会从王金雨家骑着摩托车出去？这个人和王金雨失踪有没有关系？……”XRt法治山东网
　　一个个疑问驱使着民警去搜集证据来证实。民警走访了王金雨住处附近的一家商店，店主反映说中秋当天上午9点多，王金雨到店里买了一扎啤酒，说去孙竹梅父母家吃饭。而后民警找到孙竹梅的父母，得到是一致的回答：当天晚上王金雨确实是在家里吃过饭，酒足饭饱后9点半就走了。XRt法治山东网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平白无辜的消失了？XRt法治山东网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强烈的责任心驱使着民警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XRt法治山东网
       【线索】：与一个女人有关XRt法治山东网
　　第一次案情分析会。分管副局长、大队长以及办案民警围坐在一起讨论着，宿官贞将前期排查的情况向大队长进行了汇报。大队长李国文发出了这样的疑问：“王金雨养蜜蜂，投资比较大，有没有可能借债？是不是出去躲债了？”XRt法治山东网
　　从他妻子那里获得的信息可以证实，王金雨躲债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办案民警又询问了王金雨平日里的活动，都和什么人交往比较密切，妻子刘芳说王金雨为学养蜜蜂，曾在招远认了一个姓王的师傅教他，平日里他经常过去找这个人，学成后就在莱州的柴鹏和周边的招远、平度的山上采蜜。民警马不停蹄地赶到招远，从王某的口中民警获知，王金雨从事养蜂后，做的顺风顺水，利润算是丰厚。后来还收了驿道镇的一个叫孙竹梅的女人做徒弟养蜂蜜，平日两人关系看起来不一般。XRt法治山东网
　　“关系不一般”这几个字迅速让民警从中捕捉到关键的信息：孙竹梅和王金雨仅仅是亲密的师徒关系？有没有超越师徒关系的隐情？带着疑问，民警来到了王金雨经常养蜂的山上，走访经常在这里活动的附近村民。一个10多岁小男孩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有一天，这个小男孩找王金雨要蜂蜜，来到王金雨的住处，推开门一看，王金雨和一个女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看到小男孩进来，两人慌乱盖上了被子。XRt法治山东网
        二：奸情败露：“小丈夫”共谋杀人计划XRt法治山东网
       【手机】：引出另一个男人XRt法治山东网
　　第二次案情分析会，局长郭善海详细听取了案情进展情况。XRt法治山东网
　　案件疑点重重，已经超出了一般的失踪案件，郭善海局长当即决定成立专案组，由副大队长姜学升带领攻坚，并下达了“全力攻坚，迅速破案”的命令。XRt法治山东网
　　民警通过技术手段发现王金雨的手机是在离开孙竹梅的父母家以后一个半小时后关机的。“从孙竹梅家出来到关机这段时间王金雨人在哪？在干什么？为什么会关机？期间发生了什么？”而孙竹梅的手机在中秋当晚5点左右就开始和另一个手机频繁联系，尤其是晚上9点半以后，这个时间段也就是王金雨离开孙竹梅家的时间段。经过仔细查证，证实那个频繁和孙竹梅联系的手机机主是一名男性，叫冯保强（化名，下同），虎头崖镇冯家村人。XRt法治山东网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实孙竹梅、冯保强和王金雨的失踪有关，但种种疑问还是集中在他俩身上，民警进行了大胆猜测：王金雨、孙竹梅、冯保强三人有着说不清的某种联系，可以肯定王金雨和孙竹梅是情人关系；而冯保强又和孙竹梅有着另一种非同寻常的关系。三人的关系交错在一起，就是本案的突破点。XRt法治山东网
       【奇怪】：另一个男人也不见了XRt法治山东网
　　专案组决定先对冯保强进行调查，围绕冯保强的社会交往、人际关系开始了大范围且秘密的走访。调查中民警掌握到冯保强有一段时间经常开着一辆白色捷达轿车，车是冯保强借他姑父的。找到冯保强姑父，他姑父告诉民警，冯保强经常借他的轿车开。在12月19日那天，冯保强又跑过来借车，并承诺20分钟后把车送回来，他姑父就借给了他。果然，20分钟后冯保强就把车送了回来。当第二天早上他姑父要开车时，却发现车意外被盗了，他怀疑是冯保强偷走了，因为冯保强不承认，于是他就到派出所报了案。XRt法治山东网
　　冯保强姑父告诉民警，冯保强经常在青岛、潍坊倒卖二手摩托车，同时还向民警反映了一件事：有一天冯保强在集市上见到他姑姑，见面后姑姑看到冯保强明显瘦了，就问怎么瘦成那样？冯保强告诉他姑姑，说自己犯了一件大事，一件一辈子都改不了的错，被公安抓住了就完了。XRt法治山东网
　　“这件‘大事’是什么事？难道和王金雨有关？”这更加深了民警对冯保强的怀疑，虽然一直没有证据传唤他，但他姑父提供的这条消息无疑是个重磅炸弹，民警顿时“炸”开了花。XRt法治山东网
　　喜悦之余民警又陷入苦思：到底该如何才能正面接触到冯保强呢？就凭他姑父几句话，还是曾经和孙竹梅频繁的电话联系，这些都不足以证实他和王金雨的失踪有关。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专案组决定再搜寻有力证据。XRt法治山东网
　　转眼到了今年2月份，案件没有明显的进展。XRt法治山东网
　　2月15日，民警破获了一起抢劫案，犯罪嫌疑人叫胡某某。查看其手机，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眼前----冯保强，民警决定从胡某某身上查找冯保强的蛛丝马迹。专案组提审了胡某某，胡某某供述了抢劫的罪行，还如实交代了他向冯保强销赃摩托车的事实。难道之前冯保强告诉他姑姑说犯了一件“大事”指的就是销赃摩托车这件事？或是有更大的隐情？XRt法治山东网
　　一个个疑问接踵而至。这起看似普普通通的失踪案越来越显得扑朔迷离了……XRt法治山东网
　　专案组运用科技手段获得了孙竹梅和冯保强之间的来往短信，从大量的短信中可以证实，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案或绑架案。从短信中可以看出，两人商讨过一旦发案以后如何对付公安民警的调查。XRt法治山东网
　　“可以据此认为两人是预谋作案，将王金雨绑架或者谋害。”民警得出了结论。就像久旱逢甘雨般的喜悦，有了直接的证据，专案组民警喜出望外。但最棘手的问题马上摆在了民警面前：如果是绑架，人在哪儿？如果是谋害，那么，尸体又在哪儿？XRt法治山东网
　　见不到失踪的人和尸体就像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就是无头案，区区的短信内容只能是参考，却无法作为铁的证据固定。XRt法治山东网
　　“以涉嫌销赃罪抓捕冯保强！”公安民警决定出手。可就是在这个时候，冯保强也失踪了……XRt法治山东网
      【抓捕】：孙竹梅和冯保强双双落网XRt法治山东网
　　今年7月8日，民警获得了一个信息，冯保强出现在莱州西关的一个出租屋内。抓捕的过程出乎意料。民警在踹开门的那一刻，冯保强并没有反抗，也没有狡辩，而是一句淡淡的“你们来了？”束手就擒。在锁定冯保强的同时，孙竹梅也已在民警的掌控中，另一路民警在一处售楼中心将已做了销售经理的孙竹梅抓获。XRt法治山东网
　　至此，涉案人员全部到案。XRt法治山东网
        三：畸情相撞：中秋之夜上演喋血惨案XRt法治山东网
      【纠缠】：惹恼了女人和另一个男人XRt法治山东网
　　面对早已是一堆白骨的受害人，两名嫌疑人道出了杀人原因。XRt法治山东网
　　2010年，王金雨在驿道镇玉兰埠村租住了孙竹梅姥姥的房子开始养蜜蜂采蜜，在这段时间，他和孙竹梅第一次认识。但仅仅是租房人与房东的关系。XRt法治山东网
　　2012年初，孙竹梅看到王金雨的蜂蜜品质好，量又大，收入不错，有了跟王金雨学养蜂蜜的打算，于是她找到王金雨，告诉了这个想法，没想到王金雨痛快地答应了。王金雨一个人出门在外，难免有些许的孤单和寂寞。久而久之，王金雨和孙竹梅擦出了火花。同年夏天，王金雨和孙竹梅有了“亲密接触”，除了养蜂，两人开始私通幽会，后来就干脆同居了。XRt法治山东网
　　这样的生活只经历了短短一段时间，孙竹梅觉得养蜂太无聊又辛苦，于是，她连个招呼都不打便弃王金雨而走了。XRt法治山东网
　　后来，孙竹梅来到莱州开发区一家练歌房，找了一份收银员的工作，在那里她认识了同在练歌房做服务员的冯保强。冯保强人长得精神、帅气，能说会道的，几个月过去，孙竹梅对冯保强还是有了好感。那时冯保强在南小区租了一套房，两人一起上班下班，俨然象一对夫妻。王金雨一人“独守空房”，长时间见不到孙竹梅难免有所“思念”，他就给孙竹梅打电话。孙竹梅没好气告诉王金雨说“我很忙，以后别再联系了。”这分明就是绝交的口气。XRt法治山东网
　　王金雨却心有不甘，一遍又一遍的打电话找孙竹梅，孙竹梅依旧连句好话也不给。几天后王金雨打电话质问孙竹梅“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当时冯保强就在身边，孙竹梅“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冯保强问电话是谁打来的？孙竹梅告诉冯保强打电话的这个人叫王金雨，这个人是个无赖，曾经强奸过她。听到自己的女人被人强奸了，冯保强气不打一处来，决定要找机会教训教训王金雨。XRt法治山东网
　　随后的几天，王金雨一直给孙竹梅打电话，但她始终不接。又过了几天，孙竹梅在租住的房子里给冯保强打电话，说：“王金雨知道了咱俩的关系，现在正在我们住的楼下。”气急败坏的冯保强回到租房处，见家里只有孙竹梅一个人在家，并没有见到王金雨。孙竹梅告诉冯保强，王金雨走了，临走前撂下一句话：给孙竹梅两条路选，要么用农药毒死冯保强，然后埋了；要么就杀孙竹梅全家。面对王金雨的“挑衅”，冯保强火冒三丈，他抄起电话就给王金雨打过去：“咱俩见个面，解决这个事情。”电话那头告诉冯保强：“我在招远，正在找黑社会弄死你！”XRt法治山东网
　　感觉有点不妙的冯保强再也沉不住气了，他马上和孙竹梅合计对策，只有先下手为强打残王金雨，才不会被他叫黑社会弄死我们。孙竹梅早已烦于王金雨的纠缠了，听冯保强这么一说，正中下怀。有一天晚上。两人偷偷摸摸来到王金雨的住处，冯保强翻墙进去后，看到院子没人，就进屋里找，没找到人，却发现了藏在床柜里的一把明晃晃砍刀，他全身开始冒冷汗……XRt法治山东网
       【诱骗】：把他灌醉后，咱们再弄死他XRt法治山东网
　　过了几天后，孙竹梅突然给冯保强打电话说：“王金雨找好了黑社会，扬言要灭了我和你全家，不如直接弄死他算了，一了百了！”听到孙竹梅这么说，冯保强想都没想就同意了。XRt法治山东网
　　这时，距离中秋节还有5天时间。两人商定由孙竹梅约王金雨到他父母家里吃饭，孙竹梅负责把王金雨灌醉，吃完饭在他回租住的家时，再由冯保强在路上动手，杀人灭口。两人都觉得这个计策似乎天衣无缝，一拍即合。XRt法治山东网
　　就在中秋节前一天，冯保强到南关集上买了一副橡胶手套、铁丝、镐头柄；孙竹梅则给她妹妹打电话，说借那辆夏利轿车拉海鲜，实则是做运尸之用。XRt法治山东网
　　准备工作就绪，就差王金雨到来。XRt法治山东网
　　中秋节如期而至。王金雨没有想到孙竹梅还会约自己到她父母家吃饭，他以为孙竹梅念在旧情上回心转意了，就喜滋滋地答应了孙竹梅的邀请，不曾想自己正一步步向鬼门关迈进。下午4点，王金雨像回自己丈母娘家一样，乐呵呵的拎着一箱啤酒捆在摩托车后座上，一溜烟地来到孙竹梅的父母家，准备好好享受享受那久违的“团圆饭”。而此时，冯保强已经在王金雨的住处候着了，并给孙竹梅发了短信：“老婆，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你电话了。”XRt法治山东网
　　“你放心，我一定把他灌醉！”孙竹梅迅速回了短信。XRt法治山东网
　　席间，孙竹梅使尽浑身解数，尽显风骚之能事，使出劝酒花招，一口一声“金雨”地叫着，一杯一杯地猛灌王金雨，还“好意”地劝说他喝酒了就别骑摩托车了。频频举杯后，被孙竹梅的体贴温柔和花言巧语迷得心花怒放的王金雨喝得酩酊大醉，连站都站不稳了。最后，在孙竹梅的搀扶下，走出大门，踉踉跄跄地一个人回家，身后传来孙竹梅不胜关切的叮嘱声：“慢慢走，别摔着了！”XRt法治山东网
　  【杀人】：猛击头部，抛尸枯井XRt法治山东网
　　皓月当空，举家团圆，时不时响起犬吠声，夏末秋初的夜晚分外冷清，阵阵凉意让人打着冷颤。晚上9点多钟，街上人影稀少，都在家里团圆。王金雨醉醺醺地走出了孙竹梅家后，步伐凌乱地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嘴里喷着难闻的酒气。由于喝得太多，大约走了四五十米后便一头栽倒在街上，睡了。XRt法治山东网
　　这时，孙竹梅从父母家也出来了，看到王金雨躺在地上，马上就给冯保强打电话：“快点过来，他喝多了！”闻讯后，冯保强开着夏利车到了王金雨躺着的位置，一下车就问孙竹梅：“怎么躺在大街上？万一有人看到怎么办？”“喝多了，赶紧弄走！”冯保强见街上没人，他怕王金雨突然醒来，就用镐头柄朝王金雨太阳穴的位置狠狠打了一棍子，见王已昏死过去，两人将王金雨抬进了后备箱。孙竹梅见王金雨一动不动，以为他被打死了，就从王金雨兜里搜出了2500元钱揣进自己的口袋，并告诉冯保强，王金雨的摩托车还在她父母家，她先回去看着，让冯保强赶紧处理掉王金雨。XRt法治山东网
　　冯保强独自一人开车狂奔着，但没走多远，忽听到后备箱里有动静，于是他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停下车，在打开后备箱的一刹那，忍着疼痛的王金雨窜了出来，并猛地踹了冯保强一脚，两人都倒在地上，已经慌了神的冯保强不由分说，一手摁住王金雨的双脚，一手抄起镐头柄对着王金雨头部一通狠打，一下、两下、三下……王金雨终于没有了声音……冯保强把王金雨的手机和兜里的存折拿了出来，手机关机后扔在了路边草丛里，电话卡也掰断后扔了。XRt法治山东网
　　冯保强拉着王金雨的尸体，向已提前找好的抛尸地点----程郭花秸岭路旁的一口废井方向驶去。由于极度恐慌和紧张，车速过快，最后竟然开过了头。慌乱之余，冯保强忽然又想到在他家村东北有一口枯井，距离村里有二三里地，不易被发现，于是他决定把尸体扔在那。晚上11点钟左右，到了抛尸地点，冯保强把车停在井东面的南北路上，打开后备箱一看，死者血肉模糊，面目狰狞，那种惨状令人毛骨悚然。看着死者惨死的样子，冯保强吓得两腿发软，双手直哆嗦，他脱下死者身上的夹克，把死者的头裹了起来，然后拖下车，将尸体扔进了井内。为防止别人看到，他又找了些地头的玉米秸子扔进井里，盖在了死者身上。XRt法治山东网
　　处理完尸体后，冯保强把胶带、镐头柄等作案工具一并扔在了村西面果园附近的土沟里。这时，孙竹梅的电话也响了：“完事了没有？快来把他的摩托车弄回去。”XRt法治山东网
　　就在冯保强把王金雨击昏拉走后，孙竹梅看到地上有一只鞋和血迹，她把鞋随手扔进了旁边一住户家里，把地上的血迹用沙土掩盖起来，然后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她父母家，准备把王金雨停放在门口的摩托车骑回去，可车钥匙却放在了饭桌上，此时父母已经睡觉了，她不便进门拿钥匙。冯保强回来后，用摩托车上的绳子把摩托车拖回了王金雨的出租房，撬开门锁后，就将摩托车推了进去。XRt法治山东网
　　事成之后，两人开车回到了城里。他们并不急于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了一处洗车店，那是冯保强的朋友开的，他有钥匙，两人把车里车外仔仔细细冲刷了好几遍，才惊魂未定地回到冯保强的住处。XRt法治山东网
　　第二天早上6点多钟，冯保强象没事一样把孙竹梅送回了老家驿道镇周官村，她要帮家里收拾玉米，而冯保强则把那辆冲刷干净的夏利小轿车还给了孙竹梅的妹妹。XRt法治山东网
　　劳作期间，嫂子见王金雨没有来帮忙，非要孙竹梅带着去见王金雨，孙竹梅只好硬着头皮领着嫂子去了王金雨家，但没有见到王金雨，只有他的摩托车孤零零地停在院内。XRt法治山东网
　　“王金雨外出办事，摩托怎么会在家里？”孙竹梅后悔自己的一时疏忽。她决定尽快处理掉摩托车。收拾完玉米后，因为紧张孙竹梅借口单位有事匆忙走了。其实她并没有回单位，而是找到冯保强商量处理摩托车的事。两人合计制造王金雨外出办事的假象，不要让别人怀疑。XRt法治山东网
       【出逃】：惶惶不可终日XRt法治山东网
　　中秋节后两天，也就是农历8月17晚上12点，冯保强带着自己的头盔溜进了王金雨家，当骑着摩托车出来准备离开时，恰巧碰到东邻居家在收拾玉米，见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骑了过去。这一举动正好引起了邻居的怀疑。XRt法治山东网
　　农历8月18日上午，冯保强早起后就到沙河集上把摩托车卖了。回来后以为这下该相安无事了，谁知十天后，孙竹梅打电话告诉他，警察来调查了，赶快出去躲一下。她让冯保强先到在烟台银座上班的妹妹那躲一阵，她随后就去。XRt法治山东网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东躲西藏的生活。XRt法治山东网
　　据冯保强供述，在外躲藏的日子并不好过，终日惶恐不安，王金雨被打死时的惨样始终在他脑海中浮现，回想做过的一切，更让他不安和害怕的是孙竹梅。“她这个女人太狠了，我晚上睡觉一点都不踏实，生怕她也会弄死我。”在烟台躲避了接近三个月，精神上备受折磨的冯保强偷偷跑回了莱州，并更换了手机号码，横下心要和孙竹梅“断了关系”，用他的话讲就是“再不离她远点，恐怕我的这条小命最终会栽在她手里”。接下来的日子里，冯保强继续靠倒卖二手摩托车维持生计，并“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行踪不定，以躲避公安机关的抓捕。XRt法治山东网
　　原本以为和孙竹梅彻底“分手”就没什么事了，但孙竹梅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她也从烟台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冯保强。谁知对方已换了手机号码，她就往冯的家里打，想从他父母那要来冯的联系方式，可冯的父母根本不买她的账，没告诉她手机号码。索要无果后，孙竹梅就呆在了莱州，心想总有一天会找到他。后来就在一售楼处做了销售经理，维持着日常花销。没想到冯保强前脚被抓，她后脚就跟了进来。这是他们“分手”后的第一次碰面，竟然是在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审讯室里，真应了那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XRt法治山东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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