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峰山北麓山脚下的中黄崖村最南端,有一处比较大的宅院,院内有几棵高大的梧桐树,树冠遮满了整个院子,喜鹊在树枝上跳上跳下,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像是在欢迎着尊贵的客人。这就是我的家:长清抗日独立营宣布成立的地方 。 |
红色记忆(二) 55L法治快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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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曾被誉为“红色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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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峰山北麓山脚下的中黄崖村最南端,有一处比较大的宅院,大门板上的黑漆光滑明亮,门口粗壮的大槐树傲然挺立着,像是雄伟的卫兵守护着这座神秘的院落。院内有几棵高大的梧桐树,树冠遮满了整个院子,喜鹊在树枝上跳上跳下,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像是在欢迎着尊贵的客人。这就是我的家:长清抗日独立营宣布成立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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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11月,长清抗日独立营在我家召开建营大会后,来往的干部战士逐渐多起来。我爷爷王立武找人把东屋和北屋腾出来,专门为队伍上的同志提供食宿。那时候,独立营政治部主任崔健、参谋长郭哲生等领导同志三天两头就会来我家,成了家里的常客。部队每逢作战或执行任务回来也是临时在我家驻扎,我奶奶都是烧下一锅开水,让战士们喝着水先休息一下。郭哲生同志感动地说,“我们回来就像回到自己的家,真是麻烦您老人家了”。崔健主任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对我爷爷奶奶的热情安排赞许地说:“我在济南大旅店,也沒有住在这里好”。我二伯父王德池看到厨房水缸快没水了,就挑起水桶去南井担水,被通讯员小刘抢过扁担,两人争执时,郭参谋长笑着说,“都是一家人何必争啊,让小刘去吧”。“军民鱼水情,胜似一家人”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郭哲生同志生性就是个“乐天派”,稍微有空他就来两句京剧二簧,引得大家不断拍手叫好 ,整个院子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作者的爷爷王立武、奶奶王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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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寇投降后,人们的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国民党反动派就磨刀霍霍,集结大军向解放区杀来 ,对我长清县委及地方武装实行 四十五天“坐剿”,战争的阴云又一次笼罩在大峰山革命根据地的上空。我长清党政军组织人员村不离村、县不离县,依靠广大人民群众,积极开展对敌斗争,来坚决打击地主还乡团的嚣张气焰。我听母亲说,当时我村在区武工队的队员刘道灵和两名战友,长期住在我家东屋,他们夜晚出去执行任务,拂晓赶回来休息。有一天晚上,他们在八区武工队长蒋其宝的率领下,去大桥村抓捕国民党73师的3名特务,并送交县大队处理。国民党还乡团得知是蒋其宝、刘道灵等人所为,疯狂的指名进行拉网式搜捕。刘道灵等人回到我家后,我奶奶将其藏到南院北屋西墙根的土洞里,并给他们放进食物,洞口外面用柜橱牢牢遮挡。不一会儿,国民党士兵在还乡团的引领下,已经在全村逐家逐户地进行搜捕。搜到我家时,我奶奶在大门口沉着应付。当敌人快搜到北屋时,情急之下,她急中生智,拿起一个喂猪的瓢子就扔了出去。声音惊动了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士兵,他们骂骂咧咧的朝我奶奶发起了脾气,并用枪托子狠打我奶奶的腰背部,直到我奶奶摔趴下,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才住手,然后他们悻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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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解放后,我父亲王德泽于一九五零年从部队转业,回到曾经战斗工作多年的家乡任峰山区黄崖乡乡长。因刚刚解放,百废待兴,办公没有场所,我爷爷又主动腾出东屋和西屋做为乡公所办公驻地,使全乡第一次有了办公场所。这时,镇反、三反、五反、合作化运动一个接着一个,各级政府的外调人员、上级工作组人员往来频繁,又涉及到工作保密,为了这些不能出去居住的工作人员,我父亲就和我们挤在家里的柴草房暂住,腾出房子来让给那些外来公事的人员居住。当时,我家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黄崖乡“红色招待所”。在我记忆中,比较大的接待有:邯郸市公安局外调工作组、吉林市公安局工作组、长清县公安局侦查黄崖村反动会道门工作组、长清县委合作化运动工作组等。同时,还有一些一到二人的外调人员,应该是不计其数,庭院里热闹非凡。我父亲在工作上事无巨细,认真负责,热情接待,从没有出现任何差错和问题,为推动各项工作的进展做出了积极的贡献,全家人也多次受到上级的表扬。在我记忆比较深刻的应该是吉林市公安局的牛伯伯和田伯伯,他们俩住在我家东屋北间的土炕上。牛伯伯有腰腿疼的毛病,我母亲知道后,每天下午早早地给他们烧上热炕,让他们晚上暧暖和和的休息好。他们在我家住了大概二十多天的时间,牛伯伯临走时发现腿不疼了,高兴的连声说:“住你们家比住在招待所都好”,然后他竖起大拇指比划着说,“你这里真是名不虚传的红色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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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参军离开了家,回地方工作后举家搬迁到城里来居住。多年过去了,我的前辈们都已陆续的离去,但他们对革命事业所做出的贡献,对党的忠诚和人民的热爱,尤其是对待革命同志当亲人的伟大情怀,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回荡在我的心间。虽然老家的房屋多年失修,都已破败不堪,但历经岁月沧桑的大门房,如历史的见证者依旧默默的矗立着,仿佛对后来人诉说着那段红色的革命历史······
作者:王文祯,济南市长清区政法委退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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